第三天,兔子又来了,坐在卷心菜上面。妈妈对女儿说:“去把那兔子赶走。”小姑娘就出来对兔子说:“喂!兔子,你快把我们家的卷心菜吃光了。”兔子对小姑娘说:“小姑娘,来坐到我尾巴上来吧,我带你上我家去。”小姑娘坐到兔子尾巴上,被带到了很远的兔子家。它对姑娘说:“现在动手烧饭吧,用青菜和小米,我去请来参加婚礼的客人。”接着,所有的客人都到了(谁是客人?我把别人告诉我的说给你听吧:全是兔子!奶牛是牧师,为新郎新娘主持婚礼;狐狸是司仪,祭坛在彩虹下面。)
新娘还是一声不吭,顾自流泪,兔子又走了。它第三次回来时对小姑娘说:“揭开锅盖快揭开,客人已经不耐烦。”新娘沉默着,兔子又出去了。于是姑娘将自己的衣服套在一个稻草人身上,给它一把勺子装成搅拌锅里煮的东西的样子,然后把它摆在锅边,自己回家找妈妈去了。小兔子又回来喊:“快开饭,快开饭!”然后站起来,对着新娘就是一拳,结果把稻草人的帽子给打掉了。
“你可真了不起!”他说道,不禁对自己的勇敢大加赞赏,“全城的人都应该知道你的壮举。”说罢,小裁缝风风火火地为自己裁剪了一条腰带,缝好后,在上面绣了几个醒目的大字:“一下子打死七个!”“不仅仅是全城,”他突然喊了起来,“还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!”说到这儿,他的心激动得欢蹦乱跳,活像一只小羊羔的尾巴。
有一次,公鸡对母鸡说:“现在正是核桃成熟的时候,我们要趁着松鼠还没有把核桃全部吃完,赶紧进山去吃个够。”“对呀,”母鸡答道,“走吧,我们可以好好地享受享受。”它们于是就上了山,而且因为天气晴朗,一直在山上呆到天黑。不知道它们究竟是因为吃多了撑着呢,还是因为它们突然变得心高气傲起来,它们竟然不愿意步行回家。公鸡用核桃壳做了一辆小车。车子做好后,小母鸡坐了上去对公鸡说:“你只管在前面拉车吧。”“让我拉车?”公鸡嚷了起来,“我宁愿步行回家也不愿意拉车。不行,我决不答应!要我坐在车上当个车夫还可以,可要我拉车,这根本不可能。”
就在它们这样争论的时候,一只鸭子嘎嘎嘎地叫着对它们说:“你们这两个小偷,是谁同意你们上我的核桃山的?等着,我要让你们吃点苦头!”它说着便张开阔嘴,向公鸡扑过去。但是公鸡并非等闲之辈,毫不示弱地向鸭子反击,对着鸭子猛踢猛蹬,弄得鸭子只好低头求饶,并且愿意接受惩罚,给它们拉车。小公鸡坐在车夫的位子上,高高地叫了一声:“鸭子,尽量给我跑快点!”小车便飞快地向前驶去。他们走了一程后,遇到了两个赶路的,一个是大头针,一个是缝衣针。“停一停,停一停!”它俩喊道。然后又说,天快要黑了,它们寸步难行,而且路上又脏得要命,所以问能不能搭一会儿车。它俩还说,它们在城门口裁缝们常去的酒店里喝啤酒,结果呆得太晚了。由于它俩都骨瘦如柴,占不了多少位子,公鸡便让它们上了车,条件是要它们保证不踩到它和母鸡的脚。天黑了很久以后,它们来到了一家旅店前。它们不愿意在黑夜里继续赶路,再加上鸭子的脚力又不行,跑起来已经是左摇右摆,它们便进了店里。店主人起初提出了许多异议,说什么店已经住满了,而且他觉得它们不是什么高贵的客人。可它们说了很多好话,说要把小母鸡在路上生的鸡蛋给他,还把每天能生一只蛋的鸭子留给他,他终于答应让它们在店里过夜。第二天清早,天刚蒙蒙亮,大家都还在睡梦中,公鸡却叫醒了母鸡,取出那只鸡蛋,把它啄破,和母鸡一起把蛋吃进了肚子,再把蛋壳扔进火炉。然后,它们来到还在沉睡的缝衣针旁,抓住它的脑袋,把它店老板椅子的坐垫中,又把大头针插在店老板的毛巾里。做完这些后,公鸡和母鸡便飞快地逃走了。鸭子因为喜欢睡在露天,所以晚上一直呆在院子里,没有进屋。它听到公鸡和母鸡逃跑了,心里万分高兴。它找到一条小溪,顺着它游了下去这种旅行的方法当然要比拉车快多了。几个小时之后,店老板才起来。他洗了洗脸,准备用毛巾擦一擦,结果大头针从他的脸上划过,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直至耳根的长长的血印。他走进厨房,想点燃烟斗,可当他走到火炉旁时,鸡蛋壳从火炉里蹦了出来,碰到了他的眼睛。“今天早晨好像什么都跟我过不去。”他说,同时气呼呼地在他爷爷留给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可他立刻又跳了起来,而且叫着:“哎哟!哎哟!”那缝衣针虽然没有扎着他的脸,却比大头针扎得更厉害。他现在真的气坏了,不由得怀疑起昨天很晚才住进店来的那帮客人。他去找它们,结果发现它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。他于是发誓说,他的店里今后决不再接待任何二流子,因为这帮家伙吃得多,不付一分钱,而且还忘恩负义地对你做恶作剧。
从前,有个男人死了妻子,有个女人死了丈夫。这个男人有个女儿,这个女人也有个女儿。两个小姑娘互相认识,经常一起出去散步。有一天,她们散完步后一起来到女人的家里,女人对男人的女儿说:“听着,告诉你爸爸,说我愿意嫁给他,从此你天天早晨都能用牛奶洗脸,还能喝上葡萄酒,而我自己的女儿只能用水洗脸,也只能喝清水。”小姑娘回到家中,把女人的话告诉了她爸爸。男人说:“我该怎么办呢?结婚是喜事,可也会带来痛苦。”他迟迟拿不定主意,最后脱下一只靴子,说:“这只靴子的底上有个洞。你把它拎到阁楼上去,把它挂在一根大钉子上,然后往里面灌些水。要是水没有漏出来,我就再娶个妻子;可要是水漏了出来,我就不娶。”姑娘按她父亲所说的办了。可是水使得洞胀拢了,靴子里灌满了水也没有漏出来。她把结果告诉了她父亲,父亲又亲自上来察看,看到情况果然如此,便去向那寡妇求婚,然后举行了婚礼。
第一天早晨,两个姑娘起来后,在男人的女儿的面前果然放着洗脸的牛奶和喝的葡萄酒,而在女人的女儿的面前放着的只有洗脸的清水和喝的清水。第二天早晨,男人的女儿和女人的女儿的面前都放着洗脸的清水和喝的清水。到了第三天早晨,男人的女儿的面前放着洗脸用的清水和喝的清水,而女人的女儿的面前却放着洗脸用的牛奶和喝的葡萄酒。以后天天都是这样。那女人成了她继女的死敌,对她一天坏似一天,她还万分嫉妒她的继女,因为她的继女美丽可爱,而她自己的女儿又丑又令人讨厌。
冬天到了,一切都冻得像石头一样硬,山顶和山谷都被大雪覆盖着。一天,女人用纸做了件衣服,把她的继女叫过来,说:“听着,你穿上这件衣服,到森林里去给我采一篮草莓,我很想吃。”“天哪!”姑娘说,“冬天怎么会有草莓呢?地上都结了冰,大雪把一切都盖住了,再说,我怎么能穿着这身纸衣服出去呢?外面冷得连呼出的气都能冻起来。风会往这衣服里面吹,荆棘也会把它挂破的。”“你敢跟我顶嘴?”继母说,“你快给我去!要是没有采到一篮草莓,你就别想回来!”然后她又给姑娘一小块硬梆梆的面包,说:“这是你一天的口粮,”心里却在想:“你在外面不会冻死也会饿死的,别想再回来烦我。”
姑娘只好顺从地穿上纸衣服,提着篮子走了出去。外面一片冰天雪地,连一棵绿草都找不到。她来到森林里后,看到一座小房子,里面有三个小矮人在向外张望。她向他们问好,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。他们叫“进来”,她便走进屋,坐在炉子旁的长凳上烤火,吃她的早饭。小矮人们说:“也分一点给我们吧。”“好的,”她说着便把面包掰成两半,给了他们一半。他们问:“你大冬天穿着这身薄薄的衣服到森林里来干吗?”“唉,”她回答,“我得采一篮草莓,否则我就回不了家了。”等她吃完面包。